雙刀。小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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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已完坑)

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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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由 XDphil 周六 九月 25, 2010 3:59 am

原載於LK--輕之國度

“我在来此地之前,其实经历了一段黑暗的路程。”
刚刚那胡子男性一边甩动着那蓬松如狮毛的头发,一边用低沉的声音说完了他那热血满腔却又平凡得随处可见的故事后,我才应领班的邀请开始道出自己的故事。
在场的人都因刚刚的故事和餐馆提供的热茶而显得红朴朴,并纷纷以懒慵的神态半倚在于有着靠背的深啡色木椅。虽然他们看上去似有睡意,然而眼神却都有着一种旅行者的锐利,并以此向我表示敬意。
我说完了开场的一句,喝了喝放在面前那一杯冒着微弱白烟的深色液体,才知道那是加了少许蜜糖的红茶。当我放下杯子的时候, 餐厅那冒着曳红火光的壁炉突然爆出了渺小的火花,在声响下被照亮的是我手上那蓝色的马克杯,杯子上因时日飞逝而留下的细微裂缝在刹那间映入我疲惫的双眼之 中。

“我在大约十年前是某一个小国的王子。”
闻言的各位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但蟋蟋蟀蟀的衣服摩擦声混着柴薪燃烧的清脆声音,加上突然拉近的距离所挟带着的是无形的压力,但那是一种无害的好奇之心,这使我本来已缺乏动力的身体暂时获得了活力,支撑我把故事好好说完。
“先说一句,这故事可没有刚刚大叔你的故事那样热血。这故事只是带点悲伤的小故事,小得不足挂齿却又使我放下一切的小故事,就是我和女孩……”
“小子,你该不会为了女孩抛下身份,然后上演那些没营养的故事情节吧?”
戏谑的语气传来,然后随之起哄的人们都禁不住大笑起来,就连那位穿得厚厚的、拿着扫描簿的女士也轻轻讪笑起来,顷刻间空间浅窄的店内被快乐所感染了。我对于众人的豪迈感到舒心,也轻轻的露出微笑。
“很可惜,这故事完全没有这种徒具酸甜口味的小吃风味,有的只是在阳光下被刀口逼迫来过生活的一点心路历程而已。”
本来众人那快活的声音很快便因我的微笑而停了下来,窗外那无声的雪被风卷动的声音也因此显得吵耳,仿佛开玩笑似的室内的火好像也变得闇淡无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催促着我快说,我也开始了回应在座众人的期待,开始说出我的故事。

“我的身分所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将来,因此我的形象显得非常重要。人民看 着的是我,群臣看着的也是我,纵然当中多少有父亲的影子,但我终有一日会取代父亲,作为众人的象征来营营役役,令国家能顺畅地运作下去。我自觉自己存在的 唯一目的就是这样,周围的人们也是这样对我说的,父亲亦是这样做的,因此我一直没有怀疑过……自己是否适合走这条道路。”
领班现在还没动笔,其他人也只是静静地等我说下去,然而不知为何壁炉的火越来越弱,在柜台后一言不发擦着餐具的健硕大叔也察觉到了这温度的改变,便从柜台出来,为壁炉添柴。
“谢谢了。”
我挥了一下手向那大叔道谢,那大叔只是轻轻转过那满是胡渣的脸,轻轻点头致意。这场面使我感到一分难以忽视的既视感,然而那恐惧感还是逼迫着我,使我不得不快点说下去。
“然后,在我参加我自己的成人宴会时,一名素未谋面但有着亲切氛围的成年女性和我说了一些我很在意的话……”
此时的我,思绪随着那段悲伤的回忆飘到了被诅咒的岁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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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王子吗?”
眼前这位盛装的女 性有着高佻而姣好的身材,其晚礼服从肩膀的珍珠白渐变到裙摆的淡紫,而蓬松的裙摆有着一层有一层的波浪摺纹,这种随处可见的配搭却使这位女性显得庄重而不 失活泼。纵然她不像其他知名贵族的小姐一样有着刻意调教出来那落落大方的特质,但从更为基本的地方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使我知道此人绝不是来头普通的迂腐贵族 千金。自小被教导如何观人于微的双眼,使我产生了这种没来由的确信。
“我是。”
旁边的贵族与富商们都以一种自以为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窃窃私语,当中的话题早已听过上千次,可说熟稔得即使不看其嘴形也能将其毫无新意的废话倒着背出来。舞池当中也有几对男女向这边投以目光,男的只要没瞎掉,应该也能察觉到我前面那人的不凡之处,女的我就不想知道了。
整个场馆突然停了下来,不论是端着餐盘的杂工、正在一边闲谈的贵夫人、赫赫有名的领主、有着开国功臣血统的骑士、甚至声音和空气,都停了下来了。
眼前的她,优雅而有自信地伸出了左手,而我自然地以右手回应她的邀请。
“谢谢你赏面和我跳舞。”
“如果以王子的身份和我跳的话,这句话就是废话。你这句有其说出来的意义吗?”
我握着了她那被丝质布料包围着的左手,但也只是这样而已。她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邀请,而是对我下的战书。
“当然有了,因为我现在不是以王子的身份说这话的,而是作为一个和你死斗的剑士的敬意。”
“……很好。”
就是这样,在这金光闪烁的殿堂下,我第一次有一种不想当王子的念头出现,而造成这情况的人却没给我半点喘息的机会,继续挑逗着我的欲望。

“王子和来历不明的女人跳舞,这种行为没问题吗?”
眼前的女性轻轻地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挑衅着我。她背后流转的金光在我眼 中显得黯然失色,而我认为,一直以来我确信的东西并没有因此而动摇,就是她对我而言是拥有着奇怪的吸引力:看似挑衅的言词有着丝丝暖意、一颦一笑却有着拒 绝接近的信息。亲切却又陌生,讨厌却又吸引,这种新鲜感是我自出生以来从没遇过的。
“没问题。如果只是跳舞都能发生什么问题,那就是我有问题了。”
“……那跟上我的剑舞吧!”
本来温柔恬静的音乐配合着突然加速的步伐与节奏变得狂乱,宾客们虽然都在意着我们,但在欢快的音乐催促下,他们也都暂时放下了无谓的杂念,投身进这场剑舞的盛会。

“没想到你能跟上我最自豪的高速碎步呢,不愧是王子殿下。”
“只是凑巧跟得上而已,再来一次我就会跟不上了。”
“……有趣!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一位奇怪的王子。”
在露台下细品红酒的我们没人来打扰,因为在一轮快速舞蹈后,所有人都能从我旁边喘着气的女性的舞姿知道其身份,所有人皆不敢越这雷池半步。在知道其身份后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而且还一直跳下去,直到长长的曲子完结。我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厅堂,走到阳台乘凉。
她还是调侃着我呢,尽是说着语意不详的话,看着我为难的反应发笑。不过对我而言,只要没有敌意,暂时什么都不成问题。
“说到奇怪,你也很奇怪呢,敌国的公主殿下。”
“你应该要更早就洞悉到我的身份的,不然你随时会死掉的哦!”
“如果以骑士道治国的蔽国宁愿舍弃了国之根本也要杀死我的话,我想我很难避免死在你们手上,毕竟你们赌上的是最无谓却是最重要的尊严。”
“你果然是一位有趣的王子呢!值得我赌上性命前来和你见上一面。”
“你也是一位有趣的公主呢,不过就是喜欢调侃人这点很让我伤脑筋。”
“……嘛。”
她那突然冷下来的态度使我感到不自在,然而我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使她失去兴致的话。她本来面对着我的脸孔转为看向不属于人的穹苍,那上面的颗颗玉珠正卖力地闪烁着,照亮了那漆黑的空洞。

“也对呢,我太兴奋了,都忘了来这的真正目的了。”
她那突然冒出的一句说话,罕有地带着迟疑与悲恸。我不能回应,因为她绝对不是来杀掉我的,然而除了这点,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来这里,是为了和我那被卑鄙诡计抢走的弟弟相认的。”
公主的弟弟……也就是王子,不过她那位被抢走的弟弟和这场宴会有什么关系呢?
“对不起……”
她转过身来。刚刚那有着目空一切的自信的嘴脸彻底消失,换上的是歉咎的神情。在繁星的见证下,难道她要放弃骑士道了吗?就是抓我当人质,父王也不会为此屈服的,一直以人民为依皈的父王又怎会放弃人民呢?
本能地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但是以更胜一步的速度来瓦解我的守势的,是她的拥抱。伴随着拥抱而来的,是一种贴身的温暖与错愕的茫然。
“……弟弟,真相都被你父王手下的三位重臣所封锁,然而就只有政务卿对此做法深感不满。记着别声张,要知道真相的找政务卿吧。还有,为了你的安全,抱歉了。”
在连珠炮发的耳语下运转不来的思索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制止了,成为一潭黑色的死水。在我昏倒的前一刻,除了包围着身体的温暖外,就只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释然感残留于我的记忆之中了。
============又来HX的线了============
“你这小伙子在乱编故事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两个国家?”
在我前面的妇人拿起茶杯优雅地呷了一口,然后抛出了这些勺难的问题。这是意料中事,我只以耸肩回答她的问题。
“乱编也好,这么鬼扯的国王也能出现,实在是不错啦,这故事。”
接在我前面说故事的大叔吐出了不成句子的词组,他手里拿着的是那种老酒鬼才用的银录色小酒罐,看来他是喝酒了吧。柴火又再不知不觉间弱了不少,柜台后的老板便再次把柴丢进壁橱,柴火那种吵闹的初燃声盈满了我的心神,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想问问大家。
“在继续下去之前,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
“呵,有趣。”、“来吧,我陪你玩一下。”、“……”……回应的声音喧闹了一阵子,本来懒慵地倚在一旁的大家还是没有改变姿势,不过感觉气氛好像变得热烈一点了。
“一座绝对没有任何方法接近的山上,有着一朵这个世上独一无二、未被发现的花。那我问你们,这花对你们来说,到底存不存在?”
没有人回答,我环视一下室内,以此等待着任何人的任何答案。

朴素的砖头建筑配 以白色涂装的粉饰,显得有点冷淡。除了有壁炉那一面墙外,所有的背景都是白色。在背对大门、直面壁炉的我眼中,右手边那以各种动物的角作装饰的手法实在不 甚高明,也不漂亮;左手边的则是有着一些不知名的环型装饰品,感觉像是干涸了的花所织成的花圈,每一个大小不尽相同。
在花圈下面的就是占据了我左后方墙角的柜台,就是纯以木制成而不经粉饰的样子,但是出奇地看似是保养得不错。我后方则有一个木制伞架、一个高身木制挂衣架还有挂在墙上的三把猎枪。左边两把右边一把的配置给了我奇怪的感觉,不过我问出口的问题却是与此完全无关的。
“老板,为什么大多数东西都用木做?”
老板只是摇了摇头,不作回答,我也只好作罢。众人亦已想好了答案,看样子似是只等我催促他们回答,不过可惜呢,我没打算真的要你们回答。
“答案就留在你们心内吧,我当时面对的问题就是这个,结果却是非常悲伤。”
早已尘封和褪色的记忆,不知为何在今天晚上特别鲜明,我也情不自禁地一边陷入回想的囹圄,一边细说往事。
===========割掉你的线=============
“……好痛。”
我揉着肚子睁开眼睛,眼前的是那熟悉的高耸的天花,当我回复意识时是在自己的寝室,那代表了什么?
要问的问题堆得似山一样,要怀疑的不合理之处也多得能填满江河,只是这一切都得找政务卿打听。在此之前,我还有要做的事,就是为何我会在这里出现。
“医官,你在吧?”“在。”
从薄薄的木门外传来一声苍老的回应,这无力的回应能传进我耳中的主因是房间 的空间太狭窄,木门薄不薄也不是大问题了。一张看似华丽的床占去了我房间的大半空间,除了最基本的一部份日常所需外,这房间容不下任何多余的东西。这熟悉 的房间,也就只有天花奇高的一点让我现在还感到奇怪了。
“我为什么躺在这了?”
“因为刺客以昏迷的殿下为人质,在逃出城廓之际把你丢下。为了安全的理由,政务卿便马上着人护送你回到王宫。”
刺客,那群贵族真的瞎眼了,连敌国的战争之舞都认不出来。我哑然失笑,却是无时无刻想放声大笑,实在是有点滑稽呢。
“……那刺客找到了吗?”
“还没,目前正全力追捕。”
除了苍老以外毫无特色的嗓音平淡地回应着,对方毕竟是医官,在这里等这么久就是为了替我看诊吧。
“你回去吧,我没有大碍。顺便替我请政务卿来,我想问问他详细情况。”
“是。”
脚步声缓缓远去,我也放心地舒了一口气。纵然百官对我没有像对父王一样拘谨,得时刻以‘启禀殿下’等之类的唠叨废话作开幕,但毕恭毕敬的态度还是很让我感到不舒服。
比起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那温暖的触感总在我记忆中伴着白紫的衣影向我袭 来,使我心神不宁。纵然她说的事极其无稽荒诞,但在两国交战的时期敢混到敌国大本营的王公贵族又会有谁?以荒诞的行动来传达无稽的信息,这的确是前所未闻 的疯狂行为,但也因为如此,可信度却因此提高。再加上自小以来各种的疑点,我实在是不能对此信息采取置若罔闻的态度,毕竟我对父王的怀疑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事并没影响到我身为王子的信念,因为他怀疑的不是作为王的父亲,而是作为父亲的父亲。
正当我沉思之时,一声铿锵有力的敲门声将我从思索的汪洋中拉了回来。
“王子殿下,政务卿已经抵达了。”
“快请政务卿进来。”
急促的脚步声自远方传来,不一会随着脚步声而来的是敞开的门扉。自被下人打开的门扉所出现的脸,正是犹如岩石一样长着方形板脸的彪形大汉,加上没有表情、 没有头发的加成下,绝对会让不认识他的人对他敬而远之。然而,所有认识他的人皆不会这样做,因为他的本性与其外貌完全不挂勾,甚至达到被父王戏言“该不会 是你小时撞伤了头吧?”的程度。
“王子,请问你找我来是为了询问有关刺客的事吗?”
“嗯。”
我点了点头,然后政务卿就把附近的下人都支开,再慎重地关上房门,然后才坐到我的旁边。
“王子想问的,其实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有关敌国公主的消息是我封锁的,情报也是我处理的……王子想问的是我王不想世人知道的真相吧?就是你的身世。”
“没错……”
正当我想要眼前的中年男人马上说给我听时,他那缩起来的庞大身躯与吟哦我话语却使我为之语塞。
“你,真的有心理准备吗?你知道后就一定会失去一切,绝对没有回头路。”
我一时间不能回答,但是想了一想,我便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知道后不能回头,不代表没知道就能回头。现在我能做的是,是去蒙上双眼继续当我的快乐王子,还是选择在阳光下看清道路,并自己背负其后果。我不想做一个盲人,你就说吧。”
“……那好吧。”
转过头去的王子看到贵为政务卿的大叔皱起了眉头,眯起了双眼,露出一个非常担心的表情,这正是他的性格:万事爱操心,心肠好得吓人。

“其实我王受到了诅咒,就是这一生不会有子嗣,下这魔咒的魔女正因此被追杀,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被诅咒了?真奇怪,以父王表面上的谦逊态度,竟也会遭人怨恨甚至被下咒?
“那魔女和父王有什么关系?”
“不清楚。”
眼前的大叔轻轻地摇了摇头,但床铺竟跟随其动作发出咯吱的声响,我稍微挪了一下身子,让自己的正面稍微侧向他。
“不过只知道,我王听到魔女被雄狮之国包庇的流言,便派遣了不少人前去打听和交涉。正值此时,雄师之国的王妃诞下了双胞胎,一男一女的。”
停顿的语句并不使我宽心,反是令我越来越惊恐。我选择不再发言,任由政务卿说下去。
“我王听信了谗言,把邻国的王妃捏造为魔女,邻国当然是反指我们凭空捏造了。不论如何,最后比上了心计,我王实在是赢得相当漂亮,邻国的王妃自杀,王子不 见了,连王家最引以为傲的骑士荣誉也险遭污衊。过了一段日子,王子就突然被我王带进宫中了,而战争亦在那时正式爆发,转眼就过了十年了……”
“就这么多?没有了吗?为什么这么多详情都说都不清不楚的?”
政务卿站了起来,然后转过头来,以其可怕的脸孔面对着王子的追问。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一点,不过以王子的聪慧,相信当中的是非黑白你一定能疏理清楚,然后得出你所想知道的答案的。”
打开的门扉。晨早那泛黄的光线已不复见,换上了那炽白的正午火光。遮挡了大半门户的躯体并没有动,但我暂时不想去理会他。
“如果……”
政务卿那厮哑的声音自前方传来,我一时还搞不清是他在说话。他的迟疑表达了他的立场,我知道他想说的话。
“我有需要的话,政务卿能配合我吗?”
“……这是臣的光荣。”
跨过门槛的巨躯转了弯,然后便自我的眼中消失了。不过问题并没有消失,它们一直摊在阳光下,是现在才被看得见的我发现而已。
“剩下的,就是我的工作了。”
=============我就是线!==============
“我先喝一杯饮料,然后再跟你们说下去。”
围着桌子的群众一致地拿起自己的杯子喝着冒烟的饮料,但我手上那破旧马克杯中的红茶则已经不再冒烟了。原因很简单,我一直只顾说故事,完全没有动过面前的红茶。
柜台后的老板已识趣地拿出一个金属壶,其盖子还盖不住那冉冉白烟,不过可惜,我想喝的不是这些。想起那之后的部份,我实在是很难说出口,因为搞不好我可能会自杀的。
“老板,我想要酒。”
我掏出了两个银币,老板只是默默地放下铁壶,然后拿出一个小小的深绿色玻璃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我灌了一口,一种灼烧般的辛辣感自口腔顺流而下,多少把我的郁闷驱除了一点。
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一种恶寒突然渗入心肺,但这样是阻止不了我说下去的。
=============线..?==============
“我需要政务卿你的协助。”
政务卿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马上要我跟着他离去。护卫与下人们则大都被政务卿支开了,只有少数值得信任的心腹才被选为随从。
我们从政务卿的房间出发,故意绕过不同的地方,然后才抵达宫外,途中有不少人均以为我们只是在巡视王宫,并没对我们多加在意。然而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一直从暗处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第一次抵达宫外的我并没有四处观光的闲暇,只能低下头快速走着。对于极少在民间露面的我而言,不需变装就能行动这一点或许真的很方便。实际上我们没有走多远,便在一个外表破落的牛车前面停步。
“王子……也许该称呼你为邻国的了,我早做好了三手准备,而邻国的公主也在此车的终点站等你。有什么意外时我的预备功夫应该能全挡下来,如果挡不下来的……就自己小心吧,快点出发。”
“恩。”
我只以简短的一个字代替了道谢的千言万语,政务卿只是点点头,然后行色匆匆地回到宫中。我想,这希望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吧。

牛车离开城廓后,便向着太阳的左手方向缓缓前进,负责驾驶的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忠实地执行自己的职务。牛车一直走到了太阳西沉,然后才在人烟杳然的一 座小村庄前停了下来。我从车的窗看出去,看到小村庄附近有些无所事事的人到处闲逛,但以他们的体格和动作来看,他们绝不是商人或农民之流,大概是护卫或者 士兵吧。
那驾驶员下了车并对朝牛车走过来的人说了一些话,只见那些人点了点头,然后进到位于村庄中央的屋子内。不一会,有一个威风凛凛的人带着那些人从屋子走出来。虽然隔着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但我还是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喏,邻国的公主殿下。”
我下了车对带领着众人的女性打招呼,她苦笑了一下便以挖苦来回应我。
“邻国的笨蛋王子,有好好的王子不做,偏偏要当一个逃亡王子。还是说你要抓我回去领功?”
“明知故问……我是来找真相的。”
她的挖苦虽然辛辣,但绝不是故意找碴的类型。这算是从暗处偷偷关心别人的恶意包装吧,虽然她一定不会承认。
“真相不在这里,要找的话大概要花上你的青春、生命还有尊严,你真的愿意吗?”
伸出来的手掌并不光滑,因为骑士世家的关系变得粗糙的手掌却意外地温暖。从结论上而言,我答应她了。黄昏的光芒打在她那粗糙的乔装上,却使她的气质更为突出。
就在此时,身旁的护卫突然对着我们挥舞手臂,我马上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然而在我旁边的她却也砸舌,并对刚刚银光掠过时带走了她一点头发露出了生气的表情。既然不是她做的,那就是政务卿了,还是说另有黑幕存在?
“你们就乖乖被我们杀掉吧,这样我们才能大富大贵。”
刚刚突然发难的那人一边舞动着刀子,一边和众人一起拉窄包围网。纵然我和她均有一定程度的格斗能力,但对着拿着武器的近十个人围攻,实际上能突出重围的机会非常低。为了拖延一下时间,我只好先套套话了,这样我也较有机会想到脱身之策。
“领头的,在我们死前能告诉我们一点事吗?”
“如果是问谁买下了你们的命,那倒是可以回答你们,反正你们都要死了,哈哈哈……”
她紧握住自己的拳头,但还是克制住没动手,换作平日的我,估计也已经打下去了。
“那就请告诉我吧。”
“不就是那苍鹰国的军队头子!不管你们是谁,能死在我们手上也算是你们的光荣。”
“等等!”
比起急于进攻的他们,我铁定比他们还焦急,因为军务卿竟然与此事有关,实在教我十分惊讶。现时军务卿还和父王一起,在前线抗敌。
“你是说军务卿?为什么?”
“我哪会知道?反正那个国家其实有一半已经落在他手里了,不论是之前暗杀雄狮国的王妃,还是把男的抢过来……”
“我母亲就是被你们杀掉了的?”
她那怒气冲冲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套话,但实际上我已完全明白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了。原来与父王是无关的,这教我心中某一部份舒坦起来,但是我的身份仍是一个迷。我先拦下了她,然后问出最后一道问题。
“我想问,苍鹰国的王子就是你们带过去的男婴吗?”
“我哪知道?废话真够多的,那么你们死得瞑目了吧?”
我放下了拦住她的手,然后和她一起向领头的突进,领头的老练地一边后退一边用刀横砍,而包围网始终牢牢套住我们。
“功夫倒不错,难怪那男人会出这么多钱了。”
“啰嗦!”
我勉强把从旁边突然冲过来的人手上夺去刀子,然后以向前佯攻为饵,再突然转身向后突进。这方法倒是奏效,整个包围网马上一分为二了。奏效却使局势更差,然而这却为我创造了更大的机会。
“好吧,是时候动手了。”
面前的领头的把右手一扬,刚刚那松散而儿戏的组织攻势突然精密起来,加上动作也突然变得凝炼,使我只能一面倒地防守。如果是现在的他们,恐怕一对一我也只能平手,那边的情况也和我相近吧,真是失算了。
“你先逃!”“你先逃!”
被人墙隔开的我们却不约而同地说出同一句话,看来她和我想的一样,就是以自己为盾,让对方能逃掉。
“你是男的,在王家这种制度中重要多了,快给我滚!”
然后却被她抢先一步抢了我要说的话,还被她死命冲过来撞开了一条生路,再把我推走。
我回过头去,只见她以左手和右边腹部为代价,换取了三人的陨命。剩余的人也不敢小看她,只是慢慢地向她接近。
“这些人都要由我杀掉,你不要插手,快走吧。”
我是不能不走,就算知道她没有胜利的可能也好,我也只能让她放手一搏。失去了左手、右腹被血染红的背影在催促着我,也在拜托着我,更是警告着我。
我转身奔跑,身后传来了金属交错的声音,然而未几,一切归于平静。除了我的呼吸和后面的脚步声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在我跑了一小段时间,快要喘不过气时,眼前展开的是一座我所不熟悉的城,而大开的城门前方有十数名旅行者急步进城,看来城门快要关上了。我挤出身体最后的一点力气,竭力在后面追来以前进城。只要能进城,躲藏的地方就多很多了,到时也不用太惧怕对方的追杀了。
==============我的肝已爆线============
“那之后呢?还有为什么不用枪?”
“因为对他们而言,枪的效率慢多了。”
看着柴火越来越弱的我亲自前去添柴,在身后传来的是领班的提问。我弄好后回到座位,把已喝了大半的酒一下子灌到肚子里去,然后在变得异常冰冷的餐馆中,我开始说最后的一部份。
==========天亮了2小时,我去死吧==========
在那座城中,我偷偷开展了搜集情报的工作。然而一个月后,整个故事就被新闻补足了全貌。
‘雄狮国第十三任国王与苍鹰国第十六任国王在前线分别被毒杀’
‘两国军务卿全权处理停战事宜,并分别表示对二王之离世感到痛心’
‘两王后代失踪!苍鹰国王子实为雄师国王妃之子?’

真是够了,这么滑稽的事谁会相信,谁要相信?
我抛下了本来是无辜的父亲,又抛下了本身没有错的亲生姐姐,换来的竟是在此苟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还是在无人经过的深山中被活活饿死好了,这才是作为我抛下人而生存的完美句点。
我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崩坏了。
==============线线线线============
“……我在这座山中走了好久好久,走得我甚至想倒下来了,但是每次都会有人经过,雨伞、银币和身上穿着的大衣都是路过的人给的。于是我想,究竟我这样做真的好吗?”
我呼出的气息已是因寒冷而变得雾白,我的身体感到异常地冷,但壁炉中的火明明非常旺盛,真是非常奇怪。
“然后今天下午,天上突然下起雪来,我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在走到双脚已失去知觉的状态时,在雪中特立独行的餐馆灯光却吸引住我的目光。”
围着桌子的群众大都以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看着我,而领班小组则是飞快地画起画来,我只好一口气喝干烈酒,然后说出最后一句魔术的话语。
“你,相信吗?”
壁炉的柴火在顷刻间熄灭了,然后又突然猛烈燃烧起来,只是那程度非常夸张,甚至有着会否使附近的木材烧起来之虞。
就在我放下玻璃瓶那一刻,火焰突然充斥了整个空间,然而烧着我身体的火焰竟然是冰冷的。我拖着烧起来的身体去开门开窗,但却都锁了起来。刚刚围着桌子的人 们大都只是任由火焰把自己烧焦,却是毫无反应,只有领班小姐亦在飞快地画着,而她手上的笔和纸也成为场中唯一没有燃烧起来的物件。
不一会,我就因为这种冰冷的火焰而倒地了。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心里面冒起的,竟是那黄昏的背影。
==============西奈线==============
“……然后隔天,当人们趁着停雪打算越过山脉时,竟然发现衣衫单薄的王子尸体。他旁边有一张纸,纸上画着的,是一名小男孩被一名小女孩拖往巨狼的口。”
“这个故事用我们来做材料,但最后的结果还真是……”
我进来时说热血故事的大叔露骨地冷颤起来,结果惹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店内好不快活。
“哈哈,大叔原来怕这种故事吗?不过不要紧啦,重要的是……”
“嗯?”
我突然停顿下来,使得众人有点迷惑,我只是摇摇头,却不再说下去。然后我听到的,是另一个冒险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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